妈妈，请像爸爸一样自私

文 | 胖昱子

来源 | 二孩妈妈进化论

上周日，孩子爹照例晚起。该上课的娃，已经去上课了，该出门玩的娃，已经出门玩了。

娃爹懒散地起来，给我打call：“喂，你们在哪里呀？”

和我们碰面后，娃爹开始兑现他自己的日程表：

“我们去趟电信营业厅吧，我想咨询个事儿。”“我们去吃福建菜吧，我想去吃。”“晚上我要去夜宵哦，我约了朋友谈事情。”

妹妹抱着爸爸的大腿，摇晃着撒娇：“爸爸，你晚上不陪妹妹吗？”

爸爸抱起妹妹：“妈妈陪妹妹。”

嗖，我的白眼飞过去！

没好气地说：“你你你，什么都是你想做什么！”

他嬉皮笑脸：“老婆，你的书稿写完了吗？要不我下周陪孩子，你写稿？”

我耸耸肩，不置一辞。

打赌，下个周他一定有新的“我——想——”。

和我家男人相处久了，我发现他有个特点，就是对自己想要什么东西，非常清楚。

他想要的东西，他几乎不掩饰；他想做的事情，他说做就去做了；他想说的话，不管对方是何观感，一拍大腿就说了。

他很直接，直接得让我愤怒。

但更让我嫉妒，因为我，做不到他这样的“自私”。我想要自由，不带孩子的自由，但把孩子交给男人或者别人带的时候，我总有十二万分地舍不得。

他们出门开心吗？作业有没有写完？今天降温了，有记得多带件背心吗？

我有操不完的心，干脆就放弃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算了，不去和闺蜜喝茶了，还是看孩子吧；算了，不出去逛街了，节省一点，给孩子报课外班吧；算了，不看书了，还是赶紧看看孩子今天的课业有没有完成吧……

我想做很多事。

曾几何时，我也是说走就走的背包族，徒步转山，背包穷游，自驾狂奔。

我想学烹饪、想学插画、想再多几次旅行……

可当有了孩子，我会犹豫。我想去旅行，可这趟旅行适合孩子吗？我想去Spa，可一去三个钟，心里踏实吗？

我想去做很多事，但如果不与孩子直接关联，我会摁下一个休止符，然后劝诫自己：算～了～吧～

甚至，我不太提出自己的要求。衣食住行，一切从简。工作生活，艰苦朴素。

我并非没有自己的坚持，只是那些坚持是：“咱们说什么也要给孩子上这个班！”

我嫉恨男人，他总是可以毫无压力地表达自己的需求，要踢球，去了；要会友，去了；要做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做了。

而我呢？我犹犹豫豫、羞羞答答，努力压抑“我”的需求，小心翼翼地不说出那个“我”字。

有一次，男人又说：“我想去体验移动K歌房！”我们去了。

在移动K歌房里，我实在想不起唱什么歌，就随便摁了一首欧美热门。

排名靠前的，是Beyonce的《If I were a boy》

播放歌曲，歌词唱到：

If I were a boy

假如我是男孩

Even just for a day

哪怕只有一天

I"d roll outta bed in the morning

一大早我就会从床上翻下来

And throw on what I wanted then go

随便套上想穿的衣服

Drink beer with the guys

和朋友们一块喝酒

And chase after girls

去追求心仪的女孩

I’d kick it with who I wanted

我会痛扁我看不惯的人

And I’d never get confronted for it.

但我永远不用遭到非难

Cause they’d stick up for me.

因为兄弟们都挺我

I’d put myself first

我会把自己放在首位

And make the rules as I go

我会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Cause I know that she’d be faithful

因为我知道她会对我忠诚

Waitin’ for me to come home 

一直等着我回家

……

You don"t listen to her

你不听她说话

You don"t care how it hurts

你不在乎那是怎样的伤害

Until you lose the one you wanted

直到你失去你心爱的那个人

"Cause you"re taking her for granted

因为你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And everything you had got destroyed

一切都被你摧毁

But you"re just a boy

你只是一个男孩

男人自顾自地看着屏幕，欣赏着Beyonce的曼妙身材。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男人不懂女人的隐忍，女人也不会男人的自私；男人的生活中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在家庭与孩子之外。

但对于女人，我的生活，就是孩子和家庭。

突然之间！我决定“自私”一点。

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消解怨气，我就是真的希望，变得和他一样。

我告诉男人：“我好嫉妒你！为什么你总是把自己的需求放到第一位，而我却不能呢？”

他摸摸脑袋：“你也可以呀！”

于是，我尝试着变得自私，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里，就走……

在一个空闲的下午，我开始自己的尝试。

我背上包，站在公司的门口，突然间，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消遣……

举头四顾，茫茫然然。我是该去逛街？还是约朋友？该一个人喝咖啡？还是沿着大街走走就好？……

我不知道，最终，我招手打车，回家去也。

我的尝试，失败了。但却也在那同时，我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我想不出想做的事情，是因为我没有足够想做的事情；我想不出想去的地方，是因为我没有足够想去的地方；我无法像男人那样随意说出“我”，是因为我没有我。

我的人生设定，就是为他人。这不是孩子爹剥夺的。是我的成长，限定的。

我想声张自我，但问题是——我，究竟又想成为怎样的我呢？

……一路走，一路找。

带着对男人的百感交集，我走在找自己的路上。

回家，还是最快的第一反应。带孩子，还是最根植的本能。

可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他那样勇敢地说出：“我想去那里！”“我想做这样！”“我想过XXX的生活！”……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遭遇男人的“自私”，却才能激励我去寻找迷失的自我。感谢他的“自私”，勇敢表达自己。

他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示例，也给了孩子一个持续的激励。

我又何必让他与我一样，一定要以牺牲和奉献去设定人生呢？

倒不如，学会欣赏，努力模仿。

学着像爸爸一样“自私”，找到自己内心的热情所在，勇敢去做！

也许有一天，我会感激他，激励我成为“自私”的自己。

而他也会感激我，因为一个懂得“自私”的妻子，不抱怨他人的剥夺，找到自己，成为自己，我想这一天，终会到来！

轩妈也经常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没有孩子，又干什么、奔什么、成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最后发现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有了孩子，也别忘记那个最初的自己，只有你更爱自己，孩子才会更爱你。

希望你我走在路上，终能找到清楚、明白、光明磊落的自我！